在湘陰縣城湘江東岸美麗的濱汀大道馬王?地段(原縣政府大院后門,現(xiàn)岳州窯商業(yè)街西端),聳立著一座仿古城樓,它就是2003年興建的“岳州窯遺址博物館”。
打開中門是寬敞明亮的大廳,映人眼簾的是正面墻上嵌掛的用黑色蒙古石陰刻的《岳州窯記》及岳州窯精美器物的展櫥。大廳中央,小銹鋼護欄護著長4米,寬3米的特大玻璃罩。透過玻璃罩,打開地下燈,一條由北向南的隋代龍窯呈現(xiàn)眼前:那一排排擺得整齊的匣缽和匣缽巾存留的器物,閃耀著古代文明的光輝。
1997年6月,縣政府在這里興建宿舍樓,挖基腳時,發(fā)現(xiàn)人量的青瓷片堆積層。報告文物部門后,縣文管所派人進行調(diào)查,從大量出土物辨認,這是一座隋代青瓷窯址。湖南省考古研究所派出發(fā)掘小組會同湘陰文管所進行歷時三個月?lián)尵刃园l(fā)掘,獲得豐碩成果。
在約6米深的文化層0土了大量青瓷器物和匣缽,其中完整和比較完整的700多件,可修復的數(shù)千件,可辨器形的40多種,較多的有碗、盅、洗、杯、高足盤、四系罐、檐口壇、多足硯、蓮花尊等。釉色以豆青,蝦青為豐,釉色晶瑩光潔,紋飾有劃紋,釉F點彩和雕塑。釉下點彩見于西晉和東晉的碗、缽的口沿和器物內(nèi),這就為與該窯相距約30公里的長沙(銅官)窯釉下彩繪找到了頭。
清理出的一座隋代龍窯窯頭部分,長8米,寬2米,坡度約為20,窯壁用方磚疊砌,窯場內(nèi)布滿幾種不同形式的匣缽25排(每排8個)。這說明當時就使用了比較先進的多種裝燒方式。窯頭部分有三股火道和用磚砌的貯柴坑,匣缽中粘附著東晉器物,匣缽個體比隋代小,因此,陶瓷研究界把湘陰窯首創(chuàng)的匣缽裝燒法上推至東晉。使用匣缽裝燒法,其作用在于防止制品與窯火直接接觸,避免了污染,不至粘結(jié),并使制品受熱均勻,不僅提高了成品率,而且使釉色光潔精美,這是陶瓷界的一次革命,是湘陰窯在青瓷發(fā)展中的最大貢獻。
在隋代龍窯上部堆集物中,出土了一件內(nèi)底刻有“官”字的匣缽,在隋代龍窯下部的南朝至兩晉的堆積物0土了一件南朝時期圓餅底碗殘片,內(nèi)底上印有“太官”二字!疤佟奔础疤倭睢,是宮廷掌管膳食、茶果和釀酒的-。據(jù)此,可認定該窯燒造專供朝廷和官府使用的器物,帶有官窯性質(zhì)。
岳州窯研究一直是湖南文物考古界一項十分關(guān)注的課題。唐代陸羽所撰《茶經(jīng)》中寫道:“碗,越州上,鼎州次、婺州次、岳州次、壽州次、洪州次……越州瓷、岳州瓷皆青,青則益茶,茶作紅白之色,邢州瓷白,茶色紅,壽州瓷黃,茶色紫,洪州瓷褐,茶色黑,悉不宜茶!庇纱丝梢,岳州窯在當時為六大名窯之一,受到茶圣陸羽的贊賞,賦予了很高的地位。但岳州窯在什么地方,歷史上并無確切記載。新中國成立以來,湖南省文物部門在尋找岳州窯窯址上做了大量工作,近年來,湘陰縣湘江兩岸發(fā)現(xiàn)了鐵角嘴唐宋時期、青竹寺東漢時期、文星鎮(zhèn)晉唐時期、蘆林潭隋唐時期、百梅村宋元時期和烏龍嘴宋明時期青瓷窯址26處。與民間傳說“湘陰有個萬窯窩,未有湘陰先有窯”的說法相符合。特別是青竹寺東漢窯址和城關(guān)鎮(zhèn)晉唐窯址文化遺存面積占據(jù)了縣城湘江東岸約5公里的河沿、山崗,窯場密布,延續(xù)時間1500多年。
馬王?窯址的搶救性發(fā)掘,在當時引起了很大的轟動:除全國多家報紙作了報道外,還引起了陶瓷界專家、省委省政府的關(guān)注。發(fā)掘進入熱潮時,國家著名陶瓷研究專家鞏寶昌和李輝柄先生來到湘陰,他們認真考察了發(fā)掘現(xiàn)場,細心地觀看和撫摸著出土器物,愛不釋手,贊不絕口。時任湖南省委副書記的鄭培民和省委宣傳部長文選德來到現(xiàn)場,在充分肯定發(fā)掘成果的同時,鄭培民揮毫寫下了“湖湘文化,源遠流長”、文選德留下了“岳州窯,中華寶”的題詞。中國古陶瓷學會2003年長沙年會暨學術(shù)研討會的代表、列席代表共150多人來到湘陰,部分專家題了詞,其中鞏寶昌先生題詞:“古窯新生”。李輝柄先生題詞:“岳瓷瑰寶”。
岳州窯文化遺址,為湘陰這座古老和神秘的縣城增添了亮麗而迷人的風采。
2019年,岳州窯遺址列入第八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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